第128章
”
他说着,开始低头在她颈间轻嗅,如同磨牙吮血的野兽,在寻找最合适的切入点。
淡淡热息似有若无地在颈间萦绕,分明温热如春,不啻于芒针在背。识茵颈后皆生出片细微的颗粒,身子不争气地软了。
偏偏这点微末的害怕也没逃过他眼睛,男人嗤笑一声,毫不留情?面地戳穿她:“你这是?害怕呢?还是?想呢?春宵苦短,我也未必比他差。”
他言语见竟隐隐还有比较之势,识茵又?羞又?气,奋力挣了一下,不仅挣不脱,反叫那掩体?的薄毯滑至身前,险些泄了春色。
她只好?又?紧紧捂住,和那横在身前的藕臂一道,紧掩住胸前半露不露的饱满。羞愤地问:“你要?怎样才肯放过我?”
“我为什么要?放过你?”他却反问,将她身子放平在榻上,“我就是?想知?道,你有什么魔力把他迷得神魂颠倒的。是?因?为这种事吗?人说此事快乐,我便也想尝尝这世?间至欢的滋味,不可吗?”
“还是?说,你要?我用这具身体?,去?碰别的女人?”他低下来?,屈指拨弄了下她颈间系着的铃铛,像戏弄猫儿似的,此时眉眼温软,竟意外地与平素的谢明庭重合了。
“不,不行!”识茵语气渐渐急躁,想也不想地拒绝。
她不能忍受他的身体?去?碰别人,不能忍受,他会对别的女人说情?话,不能忍受,他碰过别人的手?会再?来?碰她。不能忍受,他吻过别人的唇会再?来?吻她。
就算那并非他的本愿,也不行!
她仍在思考,额头已经渗出了细微的冷汗。男人冷嘲一嗤,伸手?掐住她下巴,闲闲打量起她剥皮荔枝般白皙细嫩的脸,语气闲适:“所以呢,那就只有你来?效劳了。”
“别忘了,我就是?他,他就是?我,你要呼救吗?大婚之夜,新婚丈夫行驶他的权利,好?像也没什么不对呢,你又?能喊谁呢,难道,把谢云谏喊进来吗?嗯?”
她目露震愕,身子都不受控制地一颤——这话等同于断了她的所有后路了。他知?她害羞,今夜定是?屏退了所有人的,她又?要?怎么办,才能逃脱眼前这个人的控制?
眼看着掩体?的一层薄毯渐渐被他拂落,她忍不住质问出声:“那你要怎样才肯让他回来?!”
“陪我一晚,如何?”
“你……”
这样的语气腔调和流氓有什么两样?识茵语声一噎,真恨不得将身上这个人一脚踹下去?——他哪里配做他的明郎了?
真跟登徒子也没什么两样!就连性子跳脱一些的云谏,也绝不会有这样的神情?!
他若是?这个样子,她绝对不会喜欢他。
“行了。”男人看出她的不满,低头以唇衔开她耳畔残留的一缕湿发,“何必那么委屈?我说过,我们?本是?一个人,你和他的每一次,都是?同我。”
“那就好?好?享受吧,我不比他差的。”
案上的红烛已经烧至了尽头,宝猊香烬,月色穿帘。帐间金钩微晃,大红的喜幔瀑布般倾落下来?,连同男人健壮的肩背,掩去?了凤烛残光。
识茵既被他擒着腰肢牢牢压制着,动弹不得,只得害怕地看着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惶恐一丝一丝从心间生出来?,如坠冰窖。
没什么的。有个声音拼命在心底说服自己。陈砾都说了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他们?就是?一个人的,既是?跟他,又?有什么呢。
但与之同时,另一道声音却十分顽强地在脑海中响起——他不是?她喜欢的那个郎君,即虽是?丈夫的另一个灵魂,她也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跟这个等同于陌生人的郎君行此亲密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