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脱一件
周五,舒澄澄让老刘去东仕看材料样品,闻安得寄来了钥匙,她带同事上门去看房子。
闻安得弄到的房子在江大家属院的一栋老楼里。家属院没有电梯,叁楼,两室一厅,刨掉公摊,套内只有七十一坪,典型的老破小,跟陈傲之那个破房子差不多水平,唯一优点就是离实验室近。
做这个活是为了跟老闻拉关系,但其实舒澄澄和老刘有点相似,画什么都一样,哪怕是玩乐高积木也高高兴兴,待在工地上最舒服,她不讨厌做这个活,感觉像打仗间隙回战壕喝杯高乐高。
江大在老区,离市区远,要回去得花点功夫,同事们一个个走了,她看看时间,正赶上晚高峰,索性打算今晚不回去了,就盘腿坐在老破小的地上看下午的风吹动外面的大杨树摇摇晃晃。
闻安得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蹲在她旁边说:“你别就坐在这睡啊,像圆寂似的,怪吓人的。”
她倒也不是睡着了,是在胡思乱想,一会想温嘉瑞那个老匹夫真难搞,好像无论如何都打算毁约踹了千秋,一会想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见过闻安得,想半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气急败坏地说:“你到底是谁啊?”
闻安得来了劲,把东西和外套一扔,穿着白T恤站起来,撩起刘海,露出额头,提醒她:“我大学那会是寸头,跟你同级,你仔细想想。”
没想到闻安得本科也在江大。闻安得是比她小一岁,但她也复读了一年,这么说来,闻安得还真是她同级的同学。但舒澄澄还是一头雾水,脱口而出:“寸头?我不喜欢寸头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