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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份体贴和耐心,换来她在一墙之隔的浴室中沉在水底。

    巫雨清压掉面膜下的气泡,通过镜子望了一眼身后的男人。

    宗政航将吹风机的插上电,解开巫雨清头顶的干发帽。

    风不能太热,也不能离头发太近,会损伤发质。半干半湿的时候抹护发精油,然后用冷风吹干。她精细的护理过程他一直记得。

    巫雨清的耳鸣是几个月前开始加重的。

    几个月前是春天,唯一算得上大事的就是她的婚姻状况被外界所知。

    当明星是什么了不得的伟业吗?需要她殚精竭虑、鞠躬尽瘁?

    这是第几次了?

    藏衣柜、追行程、故意伤人的私生。损耗她听力和声带的舞台。连续拍摄20小时的综艺。要求她掏心掏肺表演的导演。把人当驴使的剧组。

    还有她的粉丝。简直可笑。自以为是地说喜欢她、随随便便地来去,不高兴了还会指手画脚地管她骂她。

    他不明白,为这群莫名其妙的家伙患得患失,有什么意义。

    他可以接受她不喜欢他的社交圈,从不进行夫人外交;可以接受她长时间的出差;甚至可以接受舞台、聚光灯、摄影棚一点点地磨损、抛光、打亮她,就当是为艺术做出的必要牺牲。

    但凡事都要有限度,病痛折磨和被摧残是决不被允许的。

    放任自流只能招来毁灭。

    宗政航回想自己每一次的放任。

    任由异地恋,不到半年就被甩。

    不再关着她,带她出门,然后失去她。

    这一次也是,尊重她对病情的隐瞒,结果呢?

    如果他没有因为浴室太安静而过来查看呢?

    吹风机轰隆隆的声响阻止了巫雨清的下一个问题。

    “明天你几点去片场。”宗政航坐在床上,看巫雨清在卧室的小衣帽间里站着穿‍内‌‎裤‌。

    “吃了午饭去,我是下午的戏。”她背对着他回答,从衣撑上拽下一件T恤。

    宗政航对这件‍黄‎‍色‌­短袖有印象,他当时分到一件灰的。前年巫雨清的圈内友人开设服装品牌,走中性风,白送一堆明星,想让朋友们穿上打广告。

    同样的均码,他穿着刚好,她穿变中袖,还盖住整个屁股,有点儿没型。

    巫雨清穿男装就是这样,像披着毯子,硬说这是oversize,时尚。

    当年她迷上他的衣服。裤子穿不出去,但外套可以,天天裹着他的棒球服。

    “男生的衣服口袋真多,又大又深,好方便哦。”

    她把笔、手机、充电宝、保温杯都塞口袋里,临出门甚至在卷课本,试图放到口袋里。

    “怪不得你从来不背包。”她嘀咕。

    后来怎么不穿了?

    宗政航回忆。

    哦,对,网购的衣服到了,牛角扣大衣比他的棉衣漂亮。

    巫雨清换好睡衣,注意到衣帽间里男装变多,都是应季的秋装。

    之前客厅里那个黑色行李箱,现在摆在她的行李箱旁边。

    “今天是周三啊,你怎么过来了?”她反应过来,回头看坐在床边的宗政航,“……不冷吗?光膀子会感冒吧。”

    “同城异地毫无必要。”他走过来。

    “住过来的话,上班要起很早。”巫雨清提醒。

    “有人负责开车,我可以补觉。”宗政航抬手关上衣帽间的灯,像提溜家里的猫一样把她举起来,放到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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