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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应景,也是沉痛的点头道:“哎!可怜……说是老娘还在那边呢,活的挺不如意的。”</p>
“没办法……就这一个出息儿子,以后算是没依靠了。”</p>
灵帐内……</p>
皇爷指着谭唯心道:“把那孩子叫过来我看看。”</p>
谭士元闻言一愣又喜,赶紧把小儿子招手唤来与皇爷行礼。</p>
谭唯心『迷』『迷』糊的站起来,先是被人去了身上的孝衣,这才被人引到皇爷面前磕头。</p>
皇爷见到他倒也是温声软语,先是夸了芝兰玉树,又问了在哪里读书,有没有学谭家的祖传《治兵论》,等问完,他便笑着说:“好,不错!落落大方,机敏灵秀,是个上材,以后要好好琢磨,不可懈怠。”</p>
谭士元大喜拜谢,却不想,皇爷又让他把其余两子也喊来。</p>
待谭唯同兄弟二人换了丧服跪在皇爷面前,皇爷也不知道怎么了,今日待谭家子竟又罗嗦又亲切起来。</p>
正问话间,一阵秋风卷着细雨便来了。</p>
又是此刻,距灵帐不远的马场,一滴秋雨落在泛黄的军令上,陈大胜赶紧让自己的弟兄们把那些军令收起来。</p>
他这人,往日话就很少,脾气更是没有,有时候十天半月未必能听到他对外人发个声说一个字。</p>
可今儿是怎么了呢?如何就发这么大的脾气了呢?</p>
余清官看兄弟们畏惧,便接过那叠东西递到陈大胜面前道:“头儿?怎么了?”</p>
陈大胜面无表情的接过这叠军令,又相当慎重的将之放进羊皮褡裢里。</p>
怎么了?他该怎么告诉兄弟们,从洪顺二十六年起,长刀营的人命就是给人垫脚的。</p>
“头儿,你说话啊,不管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咱们兄弟好商议啊。”</p>
马二姑『性』子急,便一连串的问了出来。</p>
陈大胜心内从来没有这样绝望过,他交代不了了,他身上还背着十几条队头的发束,按照长刀营的传统,这些队头都是为身后的兄弟死的,是为这个新朝死的。</p>
难道,他们的命就不是命,这些官老爷,这些贵人到底把他们当做什么?猪崽子都比他们值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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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刀营的人死了从不收尸,就身后补上来的队头带走一束头发。</p>
而现在陈大胜的褡裢里,一共有发十三束。</p>
真的就白死了么?陈大胜就就傻呆呆的看着这细雨天,心里想,怎么我难受就下雨了?莫不是老天爷看我们可怜,也肯给我们掉几滴眼泪了……</p>
他正看着,一股草地风从不远处飘来,未及多想这七人已经反手握刀,迅速将草垛归位,俱都钻了进去。</p>
就是说时迟那时快的事情,隐藏在草垛里的陈大胜几人,便看到一个头戴生布盖头,身着大袖孝衫,脚踏麻鞋,身背琴囊的女子正足尖借力,帐顶越飞,如一只灰『色』的燕儿般的滑进了营盘。</p>
多少年了,这几个还是第一次见到会飞的女人?还飞的那么高。</p>
一时间都看傻了。</p>
“神,神仙!大哥,女神仙!”</p>
陈大胜掐了童金台一把道:“不是,她是……我们在琼州见过的那种人。”</p>
听他这样说,童金台便想起来是谁了,于是他的表情从震惊到鄙夷:“哼,花~架子啊。”</p>
陈大胜歪头看看他,忽也笑了:“恩,花架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