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徐霜林瞪着他,瞪了一会儿,忽然怒气冲冲地两脚把趿着的鞋子一蹬,踹飞老远,罗枫华愕然道:“你怎么了?”</p>
“不穿,不穿!滚滚滚。”</p>
“穿鞋啊,冷的。”</p>
“不穿!滚!”</p>
“……你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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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霜林就一脸嫌恶:“我生气?我有什么气好生的,你和我哥,你们俩是蠢材和穷鬼,凑一起过节再好不过。走了,别搭理我。”</p>
说罢挥了挥手,大大咧咧地往前行去。</p>
他其实那个时候,挺希望罗枫华能追过来的。</p>
哪怕脚冻得红皴皴,也满不在乎。</p>
他就是要把俩脚丫子的鞋都踹了,等着有人在后面唤住他,着急上火大惊,要着凉啦。</p>
徐霜林满怀期待地走着。</p>
可是等了一会儿,罗枫华没有追上来,也没有喊他。</p>
他顿了顿,就不由地放慢了脚步。</p>
直到走出百米开外,再走就要到城门口了,还是没有人喊他。他捏了捏手指关节,心道,罢了,反正自己从小就没有什么玩伴,多少年元宵灯火都是独自逛的,有什么大不了的。</p>
他步下台阶。</p>
一级。</p>
两级。</p>
终于倏忽回头,鼻梁高皱,变了面目,忍不住吼道:“罗枫华!”</p>
罗枫华其实没走,他站在原地,鞋子已经拾回来了,正左右为难着,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时候听到徐霜林的一声暴喝,犹如当头一B,猛地回神过来,睁大了圆眼睛,茫然道:“啊……”</p>
“……”</p>
算了。</p>
真是F了他了。</p>
于是那一年元宵节,他和徐霜林一起,陪在南宫柳旁边。</p>
南宫柳苦恼之极地对着术法卷轴死记Y磕,翻着白眼诵道:“心口下一寸五分,为巨阙X、为心幕,遇打则人事不省,当向右边肺府X下……下……下那啥来着?”他挠头道,“又不记得了。”</p>
“笨!笨死你算了!!”</p>
徐霜林就拿竹简敲他哥的脑门,满脸的戾气,“下半分,用臂拳打去即醒,若醒后不愈,则一百余日必死。脐上水分X,属小肠胃二经,重伤二十八日死。……第九遍了!!!你怎么没给蠢死?!”</p>
南宫柳显得很沮丧,趴在桌上,长叹一口气,然而掀起眼帘,吹了吹自己额前落着的一缕细软头发。</p>
“我也觉得我自己很笨啊……要是跟你一样聪明就好了。”</p>
“不可能。”徐霜林斩钉截铁道,“做梦吧。”</p>
暖帘子一掀一落,方才出去煮元宵的罗枫华回来了。</p>
他披着厚斗篷,漆黑的发间和卷起的眼睫上都落着点点细雪,炉火映照之下,一张平平无奇的脸倒也生出些耐看的味道来。</p>
就好像迎春细小,落雪则艳。</p>
“背了好久了,吃点元宵吧,歇息一会儿吧。”</p>
罗枫华把木托盘端过来,三碗元宵,一人一碗。</p>
南宫柳欢呼一声,立刻冲到案前,正Yu伸手,却被身后之人拽住。</p>
徐霜林Y沉着脸:“急什么啊,没规没矩的,谢谢呢?”</p>
南宫柳咋了咋舌,似乎有些诧异自己这位最没规矩的弟弟,居然在这一节上会跟自己蹬鼻子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