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做些点心备着,一会儿再给你送来。”</p>
薛蒙想给自己能挽回点颜面,忙道:“点心不能吃,这十天要辟谷。”</p>
“我知道,但伯父说了,稍微吃一点还是可以的。”墨燃说着,摆了摆手,出了竹亭子,往水榭外头走去,“回见。”</p>
薛蒙望着他的背影,怔忡地,出了会儿神。</p>
等墨燃走远了,他低下头,忍不住望向师尊颈侧——自己昨日就无意瞥见的那一点淡淡青紫痕迹。</p>
Y光之下,更是清晰,不像是蚊虫叮咬的痕迹,也不是什么伤口。薛蒙如今已不是十四五岁的人了,有些事情虽然没有经历过,但不意味着一无所知,楚晚宁颈上的这一点痕迹,让他很不安宁。</p>
他想到种种细枝末节,尤其是那天自己在后山听到的动静。</p>
他一直都在跟自己说那是风声,是风声。</p>
可是心里那种模糊的Y霾似乎又笼了上来,千丝万缕的烟雾之下,似乎有什么光怪陆离的东西要渐渐显露原本的模样。</p>
暖洋洋的日头里,薛蒙不知为何,忽然觉得很不舒F,不由自主打了个寒颤,皱起了眉头。</p>
因为这种不安宁,到了楚晚宁闭关的第六日,薛蒙做了个决定——</p>
他打算暗中跟着墨燃看看。</p>
这是师昧侍奉楚晚宁的最后一天,换班原本应当在午夜,但墨燃这天早早地在孟婆堂吃过晚饭,提了一盒子点心,便径直往红莲水榭去了。薛蒙没想到他居然这个时辰就打算去把师昧换下来,剩下的饭也不再吃,猫着腰就追了上去,一直跟着他走到红莲水榭外,墨燃从正门走,他缓了一会儿,效仿墨燃之前做过的,翻墙进门。</p>
此时夕Y未落,弯月已出,天穹卸了溢彩流光的妆容,唯剩眼尾一抹残红还未揩拭,那壮丽的晚霞都是褪尽了的铅华,脂粉涨腻,被黑沉沉的夜Se吞没,星辰如水。</p>
墨燃提着食盒,遥遥看到师昧背对着自己,走进竹亭,他似乎并没有听到墨燃走来的动静,在楚晚宁面前停落。</p>
墨燃笑了笑,正打算出声与他打招呼,却忽见得师昧手中隐隐闪过一道寒光,指向正在打坐的楚晚宁,墨燃愣了一下,脑中电光火石,蓦地喊道:</p>
“师昧!”</p>
脊背生凉,汗mao倒竖。</p>
他这两辈子,历经的生离死别实在太多了,以至于到了今日,一点点风吹C动,他都能C木皆兵。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个红莲水榭曾经停放着楚晚宁的尸身,停放了两年整,直到他死的那一天。</p>
他其实并不很喜欢这里,踏进水榭,他总能想到他上辈子人生的最后一段岁月,楚晚宁躺在莲花之中,双眸永阖,再无生气。</p>
所以他下意识里,觉得红莲水榭是灾地,有着幽深不见底的咽喉,会吞噬掉人世间的最后一捧火。</p>
师昧回过头,他垂下手,那银光便在袖中隐匿:“阿燃?……你怎么来了?”</p>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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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燃心跳狂乱,一口气上不来,什么都不顾,黑眉蹙立道:“你手里……”</p>
“手里?”</p>
师昧怔了一下,复又抬手,只见他手中握着是一柄梳子,纯银打铸,尾背上镶嵌着舒畅经络的碎灵石。</p>
墨燃有些语塞,半晌才道:“你……在给师尊梳头?”</p>
“……嗯,怎么了?”师昧上下打量着他,而后微微蹙起秀丽的眉,“脸Se这么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