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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幸泥土很软，还落着一层厚厚松针，他们都没有摔伤，只是楚晚宁的手腕被尖利的树枝划破了，狰狞的一道口子，血往外淌着。</p>

    墨燃看着他的伤口，然后这些月第一次抬起眼眸，不加掩藏地，来回打量着楚晚宁的脸庞。</p>

    最后他说：“师尊，你流血了。”https://www.xiaranxue.com</P></p>

    有些麻木的语气，但说的，总算还是缓和的句子。</p>

    “我的乾坤囊里有Y膏和绷带，处理一下吧。”</p>

    他们坐在厚实的针叶林间，空气里弥漫着松柏的清香，楚晚宁没有吭声，他看着墨燃低首，沉默地替自己缠绕绷带，一圈又一圈。</p>

    少年的睫mao在簌簌颤抖着，楚晚宁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有那么一瞬，他忽然很想拾掇出足够的勇气，问一句：</p>

    墨燃，你真的有那么恨我吗？</p>

    但那时候的风太缓，Y光太暖，枝叶间还有鸟鸣虫语，他受伤的手被墨燃静静握着，打理着绷带，一切都是安宁的，是静谧的。</p>

    他最终还是没有问出口，没有去打破这张岑静的画卷。</p>

    他忽然觉得答案并非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在这场梦里，在师昧故去之后，他的血，他的伤，居然多少还能换回墨燃的一点知觉，半寸和缓。</p>

    第二天，楚晚宁醒来时，仍有那么一瞬的恍惚。</p>

    他躺在床上，甚至能觉得自己的手臂隐隐作痛，又似乎残有余温。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疲惫地揉了揉脸，不由觉得好笑。</p>

    自己梦到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p>

    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该不会是瞧见师昧如今俊俏的模样，自己心生了些郁闷，竟到梦中来发泄，居然能梦到师昧死了……</p>

    真是好生荒谬。</p>

    他穿衣起床，洗漱扎发，很快地，也就把昨夜这场零零碎碎的梦给忘到脑后了。</p>

    今天村长他们要打年糕。</p>

    年糕在下修界是除夕必吃的食物，为的是讨个好彩头。粳米面和糯米面在头一天晚上就磨好了，然后需要nv人和老人烧火热灶，上锅去蒸粉，这道工序颇费工夫，却用不到年轻力壮的男人们搭手，因此楚晚宁起了迟了些，再慢吞吞走地过去，也没关系。</p>

    他到了那里，看到偌大的晒场上支了个大锅，半人高的木桶正隔水蒸着，不断往外冒着滚滚热气，村长老婆站在个矮脚板凳上，时不时往里面补米粉。J个小童绕着火炉在跑跳打闹，还时不时从火塘子里拿铁梭拨出一串儿烤花生，一根玉米B子。</p>

    令楚晚宁有些意外的是，墨燃起的依旧很早，正在帮着村长老婆看火，有个孩童嘻嘻哈哈地跑得急了，一个踉跄栽倒在地，chou噎数声，哇地大哭起来。</p>

    “怎么摔着了？”墨燃扶起她，拍了拍她身上的泥灰，说道，“有没有哪里磨破？”</p>

    “手——”那小nv孩一边嚎啕，一边举起自己黑不溜秋的小黑手给墨燃看。</p>

    墨燃就抱起她，带她去水井边，打了一桶清水给她洗手。那距离有些远，楚晚宁没有听见他和那了些什么，但小家伙噙着泪花，chouchou噎噎地，过了一会儿，就不再哭了，再过了一会儿，她破涕为笑，仰着一张挂着鼻涕的小脸望着墨燃，开始和墨燃叽叽呱呱讲话。</p>

    “……”</p>

    楚晚宁就安静地立在拐角看着他，看着他哄人，看着他把孩子又抱回了火塘边，看着他从旺火里拨出一颗红薯，细细地剥了P，递到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