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楚晚宁眨眨眼睛，看着自己。</p>

    “好丑。”</p>

    他对着镜中人，忽然很是气恼，也很是沮丧。</p>

    “我怎么能……长成这样？”</p>

    他知道墨燃喜欢温柔的，好看的，纤细漂亮的年轻男子。</p>

    而自己，一项都没有做到。</p>

    他虽然没有皱纹，但岁月在一个人身上流落的沉重，却是无法掩藏的，楚晚宁本就少年老成，如今再没有一星半点的热气，又怎么好意思和年轻人谈情论ai，何况那人还是自己的徒弟。</p>

    若是传出去，别说自己，便是墨燃，便是死生之巅，都是脸上无光的。</p>

    更何况自己一睡五年，师明净出落得愈发盘靓条顺，风华绝代，不笑的时候眼睛里都像落满了灼灼夭桃，再看一看镜中的那个人——</p>

    眉眼间，只有不讨喜的戾气和傲气。</p>

    两者一比，高下立见，傻子才会选择自己。https://www.dubenhaoshu.org</P></p>

    楚晚宁打量着昏H铜镜，他心想，如果时光倒推十年，让镜子里这个丑家伙在二十余岁的时候对一个人萌生ai意，或许他还会凭着一腔热血，冒冒失失地去告白，哪怕碰的头破血流也没有关系。</p>

    但他如今已是而立之年。</p>

    他已青春不在，只剩下了狼狈、警惕、刻薄、还有一张小孩子看了都会吓哭的凶恶脸庞。</p>

    墨燃风华正茂，师昧倾国倾城。</p>

    而他不过是个不再年轻的丑家伙，他什么都不敢要，只想躲起来。</p>

    他只想安安稳稳地这样下去，两情相悦想都不敢想，能容许他一厢情愿，容许他暗恋一个人，容许他可以名正言顺地以师尊之名，对那个人好。</p>

    他就觉得够了。</p>

    挺满足的。</p>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吱呀”一声，楚晚宁没有回头，从铜镜里看着墨燃拎着木桶，走进屋来。</p>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铜镜仍有些模糊，楚晚宁只能瞧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口，却瞧不清那个身影究竟是什么表情，眼里又流淌着怎样的Se彩波光。</p>

    纵使对自己重复了百遍要镇定，楚晚宁的心跳没来由得很快，他不想让墨燃瞧出自己的尴尬，于是拆开高马尾，将发带咬在唇齿之间，低下头来，佯作是在镜子前重新绑缚头发。</p>

    他觉得自己真是聪明，咬着发带，就有了不用开口和对方打招呼的理由，那就——</p>

    忽然一只手抚上了他的耳背，楚晚宁的身子猛地一颤，压抑着，却依旧压抑不住，微微发着抖。</p>

    他本就不常与人肢T接触，很不习惯，更何况碰到他耳坠的人还是墨燃，粗砾宽大的手掌与耳朵细N的P肤厮磨，仅是一瞬，腰背便都是麻的。</p>

    楚晚宁依旧垂着眼眸，他怀疑自己此时抬头，哪怕光线幽暗，哪怕铜镜昏沉，身后的人都能看出他红的不正常的脸。</p>

    他只咬着发带，竭力镇定，说：“你洗好了？”</p>

    “嗯。”</p>

    男人的声音低沉，微哑。</p>

    楚晚宁感觉他靠过来，离得那么近。身上有着寒夜里带来的凉气，但遮不住男X雄浑炽热的气息，这气息使得他晕眩，思C模糊缓慢，转不过弯来。</p>

    墨燃一边替他拢着旁边滑下来的碎发，Yu语还休：“师尊，我刚刚……”</p>

    “……”</p>

    他要说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