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以凡找到赵媛冬的电话，打了过去。</p>

    过了很久。</p>

    在温以凡几乎觉得电话要自动挂断的时候，那头才接了起来。</p>

    传来赵媛冬的声音：“阿降？”</p>

    温以凡鼻子一酸，强忍着的眼泪立刻掉了下来。</p>

    温以凡想告诉她。</p>

    我会乖乖听话，不会跟郑可佳吵架。</p>

    我会好好跟郑叔叔相处。</p>

    所以你能不能来接我回你那儿。</p>

    你能不能不要让我一个人住在大伯的家里。</p>

    妈妈，大伯他们不喜欢我。</p>

    你能不能带我回家。</p>

    可温以凡一句话都还没说出来，赵媛冬那头就响起了郑可佳的声音。</p>

    她的语气立刻着急起来，匆匆地说了句：“你有什么事情找你大伯，在大伯家要好好听话，不要早恋，知道吗？”</p>

    之后便挂了电话。</p>

    听着电话里冰冷的嘟嘟声，温以凡把手机放下。她垂头，看着渐渐熄灭的屏幕，眼泪还在往下掉。她僵硬地坐在原地。</p>

    在那一瞬间，觉得自己唯一的支撑都断掉了。</p>

    不知过了多久。</p>

    手里的手机再度振动起来。</p>

    她迟缓地低下眼，看到来电显示。</p>

    ——桑延。</p>

    温以凡盯着看了很久，才接了起来。</P></p>

    两头都沉默。</p>

    半晌后，桑延主动开了口：“你到家了？”</p>

    温以凡轻轻嗯了声。</p>

    “被骂了？”桑延的语气似是有些紧张，说得也显得磕巴，“我也没想到老师能为这点儿破事叫第二次家长，是我影响你了，对……”</p>

    温以凡突然打断他的话：“桑延。”</p>

    一切情绪好像都是有预兆的。</p>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没有继续说话。</p>

    那是温以凡负面情绪最强的一刻。</p>

    她疯狂阻止着自己的行为，知道自己不该说那样的话，在那个少年那样抱歉的时候。</p>

    可她却又完全控制不住情绪。</p>

    在那沉默的小房间里，温以凡听到自己很轻地说了句。</p>

    “你能不能别再烦我了。”</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