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人了吗？”</p>

    又发来一条。</p>

    他的声音带了几声笑：“怎么不行？”</p>

    因为段嘉许能说出这样的话，桑稚觉得极为不可思议，一晚上也没睡好。但理性来判断，她又觉得他是站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p>

    至少在任何人看来，确实是这个道理。</p>

    也不是什么跨度极大的年龄差，只是差了个六七岁。</p>

    但是桑稚认识段嘉许的时候，是十三岁。</p>

    所以，也许，会有这样的一种可能性。在他的眼里，她永远会是那个十三岁的模样，没有任何的变化。</p>

    她还是孩子的时候，就遇见了他。</p>

    所以在他的眼里，她就永远是个孩子。</p>

    即使他认为，他是可以跟她这个年龄层的人谈恋爱的。</p>

    却并不把她包含在内。</p>

    桑稚实在睡不着，半夜爬起来，从床底下把一个纸箱扯了出来。她用美工刀把上边的胶带隔开，拿出里边的东西。</p>

    看到了多年前，段嘉许说，如果她想要，就送给她的那个丑布偶。</p>

    桑稚把它放到床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p>

    良久后，她的嘴角一松，闷闷地冒出了句：“假如，我是说假如，你没把我当小孩了——”</p>

    “我也不可能会追你的。”桑稚用手指戳了戳那个布偶，强调着，“我又不是没人追，我那么漂亮，而且你都多大年纪了。再过几年你估计皱纹都要长出来了。”</p>

    桑稚嘀咕道：“你想得美。”</p>

    钱飞的婚礼定在了年初八。</p>

    因为他住在南芜，桑稚跟他也算熟悉。除了初中时，他来接过她几次。桑稚高中的时候，他偶尔也会被桑延带回来，在家里吃饭。</p>

    所以他结婚时，也邀请了桑稚。</p>

    年初八当天。</p>

    桑稚特地换了身衣服，跟着桑延一块去了。她被安排的位置就是钱飞大学同学的那一桌，大部分都是男人。</p>

    然后，桑稚还看到了段嘉许。</p>

    桑稚知道他会来，所以也没太惊讶。</p>

    只是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p>

    段嘉许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衬衫，外搭一件黑色西装，看上去正经了不少，张扬的气质敛了几分。他坐在她对面的位置，旁边坐着一个女人，此时正跟他聊着天。</p>

    桑稚收回视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劲，又看了他一眼。</p>

    顿时注意到他今天戴着的领带，是她送的那条。</p>

    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目光，段嘉许抬起眼，朝她看来，桃花眼在顷刻间弯起。下一秒，他跟旁边的女人说了句话，而后站了起身，走到桑延旁边。</p>

    跟桑延旁边的男人商量了下，两人换了个位置。</p>

    桑稚就坐在桑延的旁边。</p>

    听到桑延笑了声，十分欠揍地说：“段嘉许，我这才刚坐下来呢，你就赶着过来见爸爸了？”</p>

    段嘉许低着眼，换了餐具，没太在意他的话。</p>

    “叫一声爸爸。”桑延靠在椅背上，伸手扯过桑稚放在桌上的红包，嘴角歪向一侧，“年过完了，爸爸也给你发红包。”</p>

    那红包是桑稚刚出门前，一个突然来拜访的亲戚给的。</p>

    桑稚看了眼，也不好当众抢回来，只能忍气吞声地当没看见，喝着面前的水。</p>

    段嘉许的眼皮动了动，目光极为快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