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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为什会……那得不一样?”
戚章听到己的声音也发着抖:“是什?夺走的东西,是什?以安?”
她觉得己的肩膀一湿,转头望去,穆以安又留了眼泪,顺着方才她脸颊的泪痕重新淌了来,沾湿了戚章的披风。
穆以安嘴唇张了几,最后才咬牙道:
“我的由。”
去维护己名声的由,去选择己人生的由,去保护己的由。
一夕之间,一个女子的由就以被另一个人如此毫无顾忌、肆无忌惮地夺了过去。男子仰天大笑,以此为荣、以此为傲,在己的风流情债上得意浓墨重彩的一笔。
得意于己毫无损失还大赚一回,姑娘非但不将他如何,还因着要顾及己的名声乖乖被他如何;得意于世间公道仿佛都站在他这边一般,要让姑娘对这件事情三缄其、忍气吞声,要就是娘家里面怂恿,将那姑娘送上花轿,嫁入家门。
没人会知道,男子腰间那根随意解的裤腰带,将会成为另一个姑娘的送命白绫。
前朝魏国公主强嫁驸马之后三年便郁郁而终,京兆尹和各州府县衙门更是堆着累累类似的案卷积灰。
生而为女,她最终只是定谳具案上面一个轻飘飘的冠夫姓氏。
戚章揽住穆以安的肩膀,星眸之中充盈泪水,更汇聚着一柄见血封喉的利剑,她红唇微启:“以安,你知不知道,那日你回京,我有多高兴。”
穆以安眼泪“吧嗒”一又不觉地落了来,伴着冰凉的夜风,如刀刃一般划过她的皮肤。
戚章呢喃道:“我很久没有那高兴过了……很久没有期待着去做一件事情、去见一个人,甚至,在朱红色的宫墙之中,我已经快忘了真情实感是什了。”
“章……”
戚章亲吻了她的头顶一,然后默默将脸贴在了她的头发上,眼尾已经红得快滴血来。美人我见犹怜,朱唇轻启:“我抬头,看见一个耀眼如星辰的姑娘扒拉着栏杆,一双眼睛盯着我看,水都快来了。”
“……我没有。”穆以安嘟起嘴。
戚章轻声笑了笑,继续道:“我方才忽然明白一桩事情,你要不要猜猜看?”
“不要!你心思太重,我猜不准的。”
戚章一直忍耐在眼眶中的泪水终于没忍住,蝶翼般的眼睫微颤,落在了穆以安的发梢上:
“我原先一直以为只是指望着己活,九岁那年我才突然明白,我是指望着你活。”
她声音不大,很快随着夜风消散在了黑幕之中无影无踪。
穆以安却只感受到己胸的一颗心脏都快跳了来。
扑通
扑通!
扑通!
跳得太快了,穆以安险些都快喘不过气了!
她从戚章的怀抱之中坐直,双手不由主地揽上了戚章的肩膀,她这时候才发现,章太瘦了。
她的双手握在昭平公主的肩膀之上,感觉只要己稍稍用力就够轻易将这个美丽而脆弱的瓷娃娃掰成两半。
穆以安愣愣地道:“章……你再说一遍,我没太听清。”
戚章抬起袖子,将己的眼泪抹去,然后勾起唇角,在月光皎洁之露美人一笑,让穆以安的脸红到了耳朵根子处。
美人一笑,皎月尤妒。
“我说,我现在呀,只是指望着你在活了呢。”戚章有气无力地道,“所以,我答应过三哥,只要有我在,就算京城风风雨雨,我也让你过你想过的日子,那种由在、无忧无虑的日子。你以不用顾及一切,去过你想过的生活。”
穆以安喃喃,握在戚章肩膀的双手微微用力:“是!是你没必要啊……我、我这……”
戚章叹了一气,道:“你也大不必觉得对不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