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林知夏身边出现那个熟悉的身影的时候，姜羽白就知道这一天还是来了。

    好不容易避开了众人，姜羽白半哄半骗地把哭得梨花带雨的林知夏送到自己在酒店长租的行政套房里，又打电话叫秘书送一套一模一样的女士衣物和一些化妆品过来。

    乘着知夏洗澡的空档，姜羽白拍了一下章衍的肩膀，沉着脸冷冷地说：“跟我过来。”章衍眼神一暗没有说话默默跟了上去，姜羽白领着章衍来到酒店露天观景台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无人说话，气氛有些沉闷。两个帅气有型的男人随意地靠着栏杆，自成一道风景。

    姜羽白掏出了一只小巧精致的香烟盒，递给章衍一支，章衍接了过来。他们把手窝成杯状，划了根火柴，点着了香烟，火光一闪，照红了他们的指尖。

    “什么时候回来的？”

    “今天早晨。”

    “还走吗？”

    “暂时不走了。”

    “都处理好了？”

    “八成左右吧。”

    “刚才......”姜羽白猜到了七八分没把话说透，皱着眉吐了一个烟圈。

    章衍的表情倒是很平静，用理所当然的口气说：“心肝宝贝交给你这么多年，我总得检查检查养的怎么样了吧。”

    姜羽白没有应答，深深地吸了一口烟，喉咙里满是烟雾，嗓子干得厉害，隔了良久才说：“如果我说我动了私心不想继续之前的交易了呢？”

    在香烟忽明忽暗的火光下，章衍展露出一副阴晴不定的表情，也许是压抑着心中的愤怒，沉默了将近一分钟才开口。

    “你知道的。她心里还有我。”火光已经吸到过滤嘴的位置，章衍狠狠地碾灭了烟头，冷着声音警告道，“不要得寸进尺。我愿意和你分享，并不代表我不能把她抢回来。”

    姜羽白又吸了一口，吐出缭绕的烟雾，隐匿了表情换上了招牌的孩子气笑容：“开玩笑的，干嘛这么认真。”

    章衍伸手从姜羽白的嘴里抽出了还剩一小截的香烟，就着他咬过的过滤嘴一口气将烟吸完，然后顺手掐灭了烟头，语气放软了一些：“戒了吧，对身体不好。”

    姜羽白像以前那样给了他肩膀一拳，率先迈开步子往电梯间走去：“走吧，去看看娇娇公主怎么样了？”

    在姜羽白开门的一瞬间，上一秒还在落地镜前顾影自怜，敞着浴袍检查胸前红红紫紫的痕迹的小女生，下一秒就飞快躲进了在会客厅中央用床单和枕头搭建的小帐篷里。

    “她在干嘛？”章衍一脸欣赏智障的表情。

    姜羽白解释道：“那是她的恐慌城堡，每当她生闷气的时候就会用这一招。”

    “哦——”章衍意味深长地感叹道，对着帐篷说，“准备在那里面玩儿一整天吗？”

    “我看起来像是在玩儿吗！我是认真的，我一定会找律师起诉你！”知夏气得不行，拉开一个小缝露出一双好看的眼睛瞪得圆滚滚的。

    姜羽白在手机上按下110，直接递到知夏面前：“报警吗？情节严重的话一定可以判刑的。要我帮你拨出去吗？”

    “嗯那个……”一想到要来真的，知夏反而退缩了，她又不是真的舍得章衍去蹲监狱，歪着脑袋想了半天才说，“我刚才都洗过澡了，证据什么的就很难界定啊，我要求私了！”

    “行吧，那你想怎么样？”章衍不禁哑然失笑，“别担心，我肯定会对你负责到底的。”

    “这个……等我想好以后会派人通知你的。”知夏故意做出一副趾高气昂的样子。

    还想好以后？还派人通知？章衍觉得他的小姑娘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把两个男人赶出房间后，知夏匆匆忙忙化好妆换好衣服，悄悄溜回了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