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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朝 番外 (二十七)
“这回将这件事了结了,日后你要嫁人,或者如何,也少了后顾之忧。”

    开往信州的车辆有些颠簸,三少苍白着脸,似乎并不舒服。雪朝原本还想劝他多休养几日再走,可他说了那样的话,叫她整个人脑子里都是离婚两个字,再也没有别的心思了。

    她这会恨不得缩在车座的一角,连颜徵楠被一个颠簸扯到了伤口,有些隐忍地皱眉头,雪朝也不敢去关怀他。她前面坐了个眉眼精致的女孩子,成熟、风韵、得体的作态,每一个都瞧起来和三少这样衬当。

    而且她还姓顾。

    女子眉眼凌厉,却动人心魄,在阳光下,冲她微笑,

    “我叫顾嫣然。”

    是那个报纸上出现过的名字,那张被油墨和报纸的褶皱弄得模糊的脸,原来是这样的精致生动。似乎一切都解释的通了,为何她来了,三少就要急着回信州,还非要当着她的面,同雪朝讲离婚的事情。

    原来她就是顾小姐,也怪不得三少叫她“嫣然”的时候,雪朝的心猛跳了一下。

    原来他并没有,她以为的那样,是被被逼的,或者不愿意娶新的夫人。

    她瞧他喊顾小姐的样子,温柔缱绻,不定有多期待这场婚姻。

    雪朝低着头,她现在很想找个地方哭一哭,或者干脆在三少要她一同上车的时候,找个乱七八糟的借口拒绝掉,一个人回租界酒店流眼泪,一次性哭个舒服,然后再去买回法国的船票,从此把镇江的事情忘在脑后,当做是一个虎头蛇尾的旧梦。

    可她还是选择同三少去信州了。

    上车的时候,雪朝犹犹豫豫地,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同三少坐在后面,被顾嫣然瞧出来了,却很平淡地打趣她,“您是大小姐,自然不能坐在前面了。”

    雪朝的脑袋垂了更低了。

    坐在颜徵楠身旁的,是合家的大小姐,不是他的妻子。

    她的鼻头酸的快要落泪。

    可她却恨不起来他,又觉得这样虽然酸楚又难堪,也确然应该同他一起去信州。颜徵楠当着顾嫣然的面,同她说离婚的事情,大抵是觉得这样是对新婚妻子的一点保障,是个很绅士的举动。

    他是个很体贴,很知道尊重妻子的人,雪朝吸了吸鼻子。

    她打从听到离婚两个字,便像个被吓坏了的小兔子,不说话,又畏畏缩缩地,恨不得离得他八丈远,让颜徵楠有些烦躁地看向窗外。

    这样不好吗?比起她从前满口的离婚,让听的那个人心冷得发疼,会否现在这个样子,更好一些?他不愿意去想那个答案, 希冀是一种卑微的印证,好像他这个人,一年过去了,一点长进都没有。

    可她却长进许多了,颜徵楠呼出了一口气。

    诚然合钟明要给她的,才是雪朝该去享受的生活,不过十个月,她便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不需要丫鬟的帮助,便可以自己在租界生活,有了许多新的本领,可以驾车将他送到医院,还能在最短时间里找到合适的男护工。

    医院的每个人都这样喜欢她,他躺在病床上,可以听见护士小姐同她的打趣声。

    赞美和善意已经成为她的习惯了,大约是西方的礼节,带到了东方后,对饰品和妆容的赞美,能激起更多的友好,颜徵楠能想象她在法国如何如鱼得水的。

    如果再多些时日,她大概不需要父亲和哥哥的帮助,便可以独自撑起自己的生活,自信、从容,用自己的力量在这个乱世里生活得很好。

    这天地浩大,成为一个可以独善其身的女子。

    那不是信州城少奶奶的身份可以给她的。

    优越和束缚捆绑在一起,便会腐蚀掉一个人,留在信州,阴郁和不满会慢慢侵蚀她,信州这座牢笼,三少自记事以来,每一个打过照面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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