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容紧张地，“母亲曾过，她只要离开牧场旧村，便不姓崔了！”

    “是什么事，可以令崔夫人甘愿冒着毁誓也要到这里来？据我所知，这样的事以往可都从来、没在崔夫人的身上出现过！”

    丽容结结巴巴地，“那你猜、猜是什么事？”

    马王爷双手合什，闭着眼睛道，“如果本王这一次不幸猜错了，甘愿领受不敬之罪！请上随便惩罚。”

    丽容道，“快，是、是什么事又让你猜到了？”

    ……

    焉耆城不似长安，没有宵禁，丽容带着马王殿下和六名亲卫出了驿馆，沿大街一直往西半城走，在城墙下才拐入一条巷子里。

    此时街上早就没有行人了，极为安静。

    丽容敲响把头一个院子的门，不一会儿有个便装的女子出来开门，不是崔夫人，而是热伊汗古丽，她将两人让进去，留六名亲卫在巷口把岗。

    这是一间极的院落，只有一堂一卧，两间屋，旁边有柴棚。

    屋子里掌着灯，飘出一股药味儿。

    马王在屋里看到了一位四十出头的素面妇人，穿着最普通的服饰，但容貌端庄举止优雅，根本就不是焉耆城中普通的农妇，她正是崔夫人。

    而且他也看到了甜甜和高舍鸡两个孩子，他们的一人一张床就在大床的对面，挂着帘子，崔夫人他们已经睡着了。

    大床上盖被躺着一人，面色蜡黄，颧骨支愣着，但一双眼睛还有些神采，他正定睛地看着进来的人。

    马王殿下鼻子一酸，又有些欣喜地快步上前，躬身施礼，问候道，“郭叔叔，侄来晚了！”

    丽容对崔夫人道，“什么都让他猜到了，可不是我对他的。”

    郭孝恪不能话，也不能欠身子，但眼睛一直看着马王，看他身上的亲王服饰，等对方，“我把龟兹平了，”郭孝恪眼眶中溢出了泪珠。

    他想起了长子待诏。

    牧场旧村的女俘骚乱很快平息，随后郭大人殒命的消息传到了牧场村。

    崔颖不信，因为郭孝恪刚刚从她这里离开，他还大胆地对她开玩笑，要带她这个不再姓崔的农妇、去种地开荒呢。

    她求着丽容和热伊汗古丽，让两人带着她和孩子们去焉耆，她要见郭孝恪最后一面。

    几人和谁也没有通知去向，即刻起程，昼夜兼行，等她们赶到焉耆时，郭大人已经下葬两了。

    那时，郭孝恪音容尚在，此时崔颖面对着淡河上游的这座坟茔，什么都不愿相信。

    而让丽容、热伊汗古丽两个人惊讶的是，崔夫人从牧场村赶过来，只带了一只的包裹，车上却放着一大两三支花锄。

    她，“我要见他，他没有死，如果我错了那我死在这里！”

    两个女子都认为崔夫人疯了，但面对这位一向令她们尊敬的长者，谁都不能阻止崔颖疯狂的举动。

    她们只是迟疑着劝解了一下，看到高甜甜和高舍鸡两个孩子，居然也抄起各自的花锄上前帮忙，便也默默地上前相助。

    棺盖打开，两了，里面除了有干涸的血腥味，没有一丝腐败的气息。

    郭孝恪在里面静静地躺着，面色除了有些苍白，别的一如几前的样子，崔颖，“你们看看，他的胡子又长出来了，上次见时还是很短的呢。”

    丽容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这是从崔颖包裹里摸到的，里面除了一套衣服就是这个东西。

    丽容猜到了崔夫人的打算，她是想死了。

    但墓中的发现连崔夫人都不想死了，她盯着郭孝恪看，摸他颌下的青须、牵起他冰凉的手捏脉搏，然后跳进去，把耳朵伏在郭孝恪的胸前仔细听。

    “真是神了，崔夫人与郭大人仿佛心有灵犀，就这么急匆匆地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