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情深谊长
看来,自己这辈子与孤独结了缘,无论如何也甩不掉了。
冒顿热泪盈眶了一阵,方控制住了心头的激动。
冒顿望着呼延吉乐,嘱咐道:“我走了以后,龙城的人极有可能还要来闹事。不就三十几只羊嘛,给了他们算了,千万不要和他们动手。他们人多势众,背后又有单于撑腰,你们得罪不起他们。有弟兄们帮忙,你们家的日子一定会渐渐好起来的。”
冒顿又转向兰傲木嘎,深情地说:“大家既然喝过了盟约酒,就是生死弟兄了。你们一定要帮助吉乐摆脱现在的困境,等我回来以后,再作下一步打算。”
呼延吉乐没等兰傲木嘎回答,突然不顾一切地扑在冒顿身上,放声号啕起来。
兰傲木嘎四人也都唏嘘不已,泪水涟涟。
公孙伊德日无奈地说:“我们刚刚有了草原六杰这一名号,还没叫出去呢,大哥就先与我们分开了,这事弄的。”
兰傲木嘎坚定地说:“大哥不在我们仍然是草原六杰。”
北风吹来了深秋的寒意。
草原上不时卷起通天的旋风。
那旋风夹裹着地上的枯草,像一条条黄龙在苍茫的原野上舞动。
冒顿抬头望了一眼天空,只见空中灰沉沉的没有朝气,也没有云团,只有大黑仍在上空慢慢地盘旋着。
冒顿含泪与弟兄们一一拥抱,无奈而别。
每次读史至此,林化一都为冒顿的听天由命而感慨:既然已经猜到别人给自己设了圈套,为何还要硬往里钻呢?无端受了那么多洋罪,频添了多少周折。
一次,林化一和马无尘教授谈及此事,马无尘教授却不这么认为,说:“冒顿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他的月氏国之行还是很有收获的嘛,起码为日后与月氏国开战积累了经验,熟悉了环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林化一仔细一想,也有道理。
经历是一个人走向成熟必不可少的过程,没有丰富的经历,何谈成熟。
而此时,特古斯听着林化一的讲述,打抱不平道:“冒顿的弟兄们个个武艺高强,还怕龙城卫队那几个兵士不成。干脆杀进龙城,宰了那个昏庸的头曼单于和那个狠毒的继母,由冒顿做了单于,众兄弟帮他执政理朝不就完事大吉了嘛,干嘛要到月氏国去送死。”
特古斯的父亲则更加气愤,痛斥道:“世上竟然有如此狠毒的父亲,这位头曼单于真不是东西,比虎豹都毒,竟然要想着法子杀害自己的亲生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
林化一苦笑,说:“历史偏偏就是这样写成的呀。”
于是,林化一继续讲了。
冒顿辞别了龙城,在两位使者的陪同下,骑着大红,向月氏国行去。
冒顿抬头望去,看到大黑就在他的头顶慢慢盘旋,心中无比欣慰。
尽管弟兄们不能随他同去月氏国,但有大红大黑相伴,还有两位使者与他不停地聊天,冒顿并不感到旅途寂寞。
冒顿早有走遍匈奴大地的打算,却一直未能实施。
现在,冒顿才真正感觉到,匈奴国土的辽阔远远过了他的想象。
他们在草原上行走了几日之后,又进入了一道巨石嶙峋的山脉,在沟壑间艰难前行了几日也未能摆脱大山的羁绊,却来到了一条波涛汹涌的大河边。
冒顿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雄壮的河流,只见大河由西向东滚滚而来,河面足有几里宽。
冒顿问两位使者:“如此宽阔的河面,怎样才能抵达对岸?”
一位使者说,据说有一种叫船的东西,可以载人过去。但船长什么样,他也没见过。
冒顿唏嘘感叹,三个人顺着波涛汹涌的大河继续往西行去,在左大河右大山的狭窄的平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