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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心愿。本来早就想约你们两位谈了,一直穷忙,没有找到机会。”
“智多星想想看,怎么帮忙好?”马慕韩把这件事体推在唐仲笙的身上,他自己暗中在猜想冯永祥的意图。
“我们工商界没有办法,点子要出在政府方面。”
冯永祥接过去说:
“对,和政府方面的人谈谈,大概不成问题。阿飞偷点物事,是小事体;何况守仁这孩子年纪轻,受旧社会的影响很深,养成这个坏习气,上了坏人的当,料想不是他本人有意要偷的。难道徐总经理的大少爷会缺这么一点钱花?他绝不是主犯,顶多是个从犯,说不定还是个嫌疑犯哩。”
“祥兄分析的完全正确。”
马慕韩不大同意唐仲笙的恭维,说:
“这要看他自己的口供,不了解他在监狱里怎么说的。”
“德公说,守仁关进牢里后能讲啥,肯定不是他偷的,好像是阿飞有意要陷害他。”
“那不用帮忙就可以出来了。”
冯永祥问马慕韩:
“为啥?”
“你们不是说阿飞有意要陷害他吗?那是冤枉好人了,政府调查清爽,当然就释放了。”
冯永祥马上把话收回来:
“我看德公也许不好意思承认自己儿子当了小偷,就是嫌疑犯,恐怕也很重。不然,为啥又解到提篮桥去呢?”
“这么说,比较接近事实。工商界真不幸,一桩桩丑事都出在我们工商界。这样的丑事,谁好意思向政府方面提?仲笙,你说是啵?”
“是啊。”
冯永祥心头一阵凉意掠过:他留下唐仲笙,本来想他会在旁边打边鼓,帮忙他劝说马慕韩,没料到马慕韩把唐仲笙抓过去,倒变成绊脚石了。他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咖啡,眼睛滴溜溜地一转动,笑了笑,慢吞吞地说:
“慕韩兄说的对,这的确是一件丑事,丢我们工商界的脸。不过事体已经发生了,如果不早点想法子,传扬开去,也不能增加我们脸上的光采。……”
唐仲笙暗暗佩服冯永祥的口才,感到刚才自己说的那一句话得罪了冯永祥。目前正是酝酿改选民建上海分会的时机,谁也不能够得罪。他不等冯永祥说完,连忙补上一句:
“祥兄这个意见很值得考虑。”
“这还用说,阿永哪个意见不值得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