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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那样消极的态度,不但要改选领导机构,小组的成员也应该是工商界的会员为主;小组生活,要侧重工商界的实际问题谈。”他心里想,自己是新会员,领导机构里大概没有份,不如先抓小组,倒比较实惠。
“德公的意见很好,工商界要参加民建会的实际工作。最好中型企业的工商业家多出点力,因为他们既能接近大资本家,也容易和小资本家联系……”
唐仲笙恐怕大家的眼睛都朝大资本家身上望,把他这样不大不小的资本家给忘记了。他的话没说完,冯永祥就封官许愿,一句话说到他的心里:
“德公和仲笙兄的意见很对,民建会是我们民族资产阶级的政党,组织路线要发展资本家入会,特别要以大资本家为主,适当照顾中小资本家。我们指导思想应当代表资本家的合法利益。要做好民建工作,必须网罗工商界各方面的人材,像仲笙兄这样的人最适当,我看他担任上海民建会的组织处长,或者副秘书长,对我们工商界的帮助一定很大。”
“我,我,”唐仲笙给冯永祥点破,有点不好意思,脸上发烧,怕人看见,他低下头去,用筷子把自己碟子里的狮子头弄碎,夹来夹去,可是不吃。过了一会,他才说,“我不是给自己宣传,不过提出来请大家考虑考虑。上海中型企业的工商业家比我强的人多的很,我不够资格当处长副秘书长这些工作。”
说完了,他又怕得罪冯永祥,赶紧补上两句:
“当然,阿永有事体要我做,我一定效劳。”
“阿永有啥吩咐,我们没有一个人不听指挥。”金懋廉不露声色地表明自己的愿望。
宋其文是老民建会员,一九四五年在重庆成立民建会,他是发起人之一,当选了总会的常务委员。因为在工商界实力不厚,代表性也不大,一直是个常务委员。在上海要数他是老资格了,不过在史步云面前他还得退让一步。他对这次改选抱了很大希望。他估计,一个副主委大概不成问题。但从今天的形势看,潘信诚没有表示态度,他的话没有摸透。马慕韩请客不是简单的事体。冯永祥又跃跃欲试,这位少不更事的青年,目中无人,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在上海工曾界驰骋,谁也奈何他不得。他要想点对策,首先要把他笼络住。他的手从胡须那里放下来,说:
“阿永是难得的人材,应该在改选的民建会里多负一些责任。”
冯永祥毫不推辞,老实不客气地说:
“要靠其老的领导。”
马慕韩见大家对民建会兴致勃勃,蠢蠢欲动,他高兴上海工商界大有可为,这两次会一开,许多人对民建会的态度转变了。他可以在这方面多出点力量,让政府首长知道,有事交给马慕韩,没有办不好的。但大家都从自己的利害关系谈,好像忘记了马慕韩是今天的主人。他也不好意思给自己吹嘘,望见潘信诚默默不语,便说:
“大家关心上海民建会很好。中央对大型企业特别重视。阿永说的对,我们的组织路线应该以大资本家为主,组织路线要和组织面貌相适应才对。但是大资本家自由散漫惯了,吸收一些大资本家参加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大资本家进来了,也得要人领预。民建会章上规定的权利,一般大资本家是不满意的。今后民集会要找些机会,做几件对工商业家有利的事,特别是对大资本家有帮助的事,这样才会引起他们的兴趣。我看,信老要是肯出来领导我们,大家一定很满意的。”
潘信诚向马慕韩瞟了一眼。他料到史步云虽然当选民建总会的副主委,但决不会放弃民建上海分会主委的实职,否则变成明升暗降。他不必出面和史步云争夺这个职位。有些非做不可的事,可以叫潘宏福出面。他叹息了一声,接着谦虚地说:
“上了年纪啦,不中用了。步老和慕韩老弟出来,一定比我还符众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