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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身体不好,又发这样高烧,你不应该不告诉我。”
“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是宿舍的人都上班去了,连保姆也找不到一个,我烧得昏头昏脑,躺在床上又动不得,想想,烧总要退的,就没惊动你了,怕你操心。”
“珍珍呢?”
他刚才回来,一心只注意她的病况,倒把珍珍给忘记了。
珍珍是他们两人心爱的女儿。
“到余静家里去白相了。”
“怎么还没回来?”
“上午去的,”她歪过头去,看看窗外的天色:黑洞洞的,已经不早了,怀念地说,“该回来啦,这孩子。”
“余静今天到我那里来汇报工作,还谈起你哩。”“谈起我?”她望着他,仿佛很奇怪,她在工厂里工作,怎么会谈到她。
“可不是谈到你。她问你最近身体怎么样,因为厂里忙,很久没来看你,叫我问候你。”
“谢谢她的关照。”
“我还告诉她你最近身体好一些,谁晓得你在家里发烧哩。”
“没关系,烧退了,就好了。”
他想起她烧退了不久,没人在家,一个人关灯闷在屋子里,便关怀地问她:
“你吃过晚饭没有?”
“晚饭?”她笑了笑,没说下去。
“一定没吃。”
“猜错了。”
“吃过哪?”
她还是笑了笑,没有说。
“连中饭也还没吃,是不是?”
“猜中了。”
“现在饿吧?”
“有点……”
“中午打饭没有?”
他们平常不烧饭的,都到区委机关食堂里去吃,有时把饭打回来吃。只有礼拜天,机关食堂休息,他们才在家里烧饭吃。
“没有。”
他从床边站了起来,征求她的意见:
“煮点稀饭吃?还是下点挂面?我给你做。”
“省事点,吃点挂面算了吧。”她从床上坐了起来,揭开淡蓝色的布被子,想下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