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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部长对余静说:
“志发是个好同志,给他谈通了,他做起来比谁都卖力气,从来不晓得疲倦。”
“是的,他在厂里的群众威信很高。”
“能力也强。”杨部长说,“现在该谈谈你们厂里的事了。”
“你要不要休息一会?你谈了一个下午了吧?”“唔。”杨部长把办公桌上的电灯扭开了。“接着谈吧,用不着休息。”
坐在他身后的那个年青女同志抬起头来,看看天色很暗,她过去开了电灯,送了两杯开水过来,然后,又不声不响地埋到桌子上抄写去了。
余静说:
“要不要先把我们厂里的情况向你汇报一下?”
“你给区委的报告,我看了两遍。报告上已经写了的就不要再汇报了。”
“那我从那次劳资协商会议以后的情况谈起吧。”
“好的。劳资协商会议以后,车间的生活是不是好做了一些?”杨部长关心地首先问这个问题。
“最初一些日子生活确实比较好做了,断头减少,出勤增加,出纱品质由第三级提高到第二级了。……”
“转变得这么快?”杨部长怀疑地问,“生活从此一直好做了?”
“没有,好了不到半个月光景,生活慢慢又不好做了。最近,生活更难做了,断头多了,飞纱也多了,产品质量降低了,……”
“只有缺勤率增加?”杨部长笑着给余静加了一句。
“你说的对,现在差不多恢复那次生活难做的老样子,车间里又唉声叹气,张三怪李四,李四怪张三。”
“你们和徐义德提出这个问题没有?”
“提了,他说是上次劳资协商会议以后,厂里派人到花纱布公司交涉,交涉了好几次,花纱布公司配的棉花才好一点,生活就好做的多了。最近大概是因为棉花缺货,质量差一点,生活不好做。希望工人同志动动脑筋,把机器保全好一点,清洁卫生工作注意一些,生活慢慢会好做的。目前,要求工会领导工人同志克服困难,搞好生产。”
杨部长听余静谈到这里,他注视着办公桌上的翠绿色玻璃灯罩的台灯,回忆余静给区委报告上所说的情形,徐义德那张狡猾而又阴险的面孔在他面前出现了。他想了想,说:
“余静同志,你太老实了。你上了徐义德的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