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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脖子。她穿一件灰布棉袍子,脚上穿的是垫着狍子皮的芦苇编织的草鞋。她才从外头跑进来,两颊通红,轻巧地快活地笑着。她对白玉山点一点头说:
“你们笑得欢,隔老远就听见了。多咱回来的,白大哥?”白玉山笑着回答道:
“才刚不久。快上炕来暖和暖和,看冻着了。”
刘桂兰并不上炕,挨近炕沿说:
“大嫂子可惦念你呀,昨儿下晚,她还嘀咕着:‘说要回来,又不回来,也不捎个信,一出门就把人忘了。’”她又对白大嫂子笑着说:
“大嫂子,这下盼到了。”回头又冲白玉山说道:“大哥不知道,大嫂子可真能干呐,她是咱们妇女组的头行人。整地主,挖金子,起枪枝,都站在头里,有机谋,又胆大,车老板子说:‘老孙头我今年五十一,明年五十二,走南闯北,也没见过这么能干的娘们。’赵大嫂子说:‘她可是咱们军属的光荣,女中的豪杰。’连郭主任也称赞她:‘真能顶上一个男子汉。’”
她还没说完,白大嫂子笑骂道:
“死丫蛋子,看你成花古子了。”说着,要起身拧她,刘桂兰连忙讨饶道:
“好嫂子,别拧我吧,我问问你,搁啥来接大哥的风呀?送行的饺子接风的面,吃面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