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回 密谋反共上海滩蒋桂勾结 磨刀霍霍四一二屠夫清党
胡须。
“当年为了你的面子,我给你的胡须让了步,难道码头上的工人纠察队也会看在这胡须的份上,给你让路吗?”蔡凤珍已经把剪刀和刮脸刀拿到黄绍竑面前了。
“嘭”地一声,黄绍竑一拳打在桌子上,那双冷峻的叩睛中射出两道仇恨的冷光,他一只手紧紧地握着颊下的书须,狠狠地说道:“当年蓄须是为了不忘被缴械的耻辱,今天我身为党国要人,却连须下一把胡须都保不住,这比在百色被缴械还要耻辱几倍!”
被迫剃须,黄绍竑认为这是他从军以来第二次被缴械,他的气愤可想而知。但他到底是个果断之人,说完便拿起剪刀,将长须“嚓嚓”剪下,然后把下巴和嘴唇上下剃得溜光。他把那剪下的胡须用布包好,交给夫人蔡凤珍道:“好好替我保存起来,我看到这胡须,便会不忘这两次耻辱!”
“这还值得什么保留的东西,把它丢到江里去就永远千净了!”蔡凤珍口里虽这么说,但还是遵从丈夫的意志,把那一大把胡须放到柜子里给他保存了起来。
黄绍竑剃须易服,怀着一腔对共产党人的仇恨,偷偷地登上一般小艇,驶出码头,然后爬上省港轮船“泰山号”,在船上与李济深会见,一齐往香港去了。到香港后,转乘美国邮船比士亚总统号赴上海。
李宗仁和白崇禧听了黄绍竑剃须易服的事,也是恨得牙痒痒的,李宗仁说道:“程烦云割须弃袍于前,黄季宽剃须易服于后,现在无沦前方还是后方,都布满了敌人!”
“刀可剃须,亦可杀人!”黄绍竑冷冷地说了一句。
汽车开到龙华白崇禧的东路军前敌总指挥部内,白崇禧把李济深、李宗仁和黄绍竑请到他的办公室后面的一间房子里座谈,他们分别的时间很长了,有很多情况要交换,当然,他们都是广西人,异地相逢,又有一种乡谊的亲切感。刚坐下喝了两口茶,参谋长张定璠便来报告:“蒋总司令与何总指挥到。”
白崇禧把眼睛眨了眨,说道:“把他们请到这里来吧。”
当脸色苍白的蒋介石和何应钦出现在门口时,李济深、李宗仁、黄绍竑、白崇禧一齐起立。
蒋介石瞥了这四个握有实力和地盘的广西人一眼,心头不禁一阵颤栗,这四个广西人,都好生厉害,李、白在前方统兵作战,抢地盘;李、黄在两广后方看家、守地盘,一前一后,一张一驰,这盘棋使蒋介石感到气势咄咄逼人。如今武汉政府和共产党在逼他,唐生智、张发奎、程潜、朱培德都在反他,还有上海的工人阶级也在与他作对,而面前的这四个广西人,则象四只猛虎似的,朝他虎视眈眈,在这里,他甚至觉得连这个“何婆婆”的眼光也不象往常那么温顺了。蒋介石不久前曾从南昌去过武汉一次,武汉方面,特地为他举行了盛大的欢迎会。但蒋介石并不是去武汉投奔他的政敌们的,他在会上与鲍罗廷等人吵了几架,窝着一肚子气,跑到九江,他恨共产党,也恨国民党左派,恨苏联顾问鲍罗廷。他要向共产掌和国民党左派开刀,向工农大众开刀,他要以血腥的屠杀和镇压来巩固他总司令的地位和攫取更大的权力。他从赣州杀起,一路杀下来,在南昌、九江、安庆、芜湖残杀了很多共产党员和革命人民。当他得知白崇禧率军已到达上海时,便乘军舰到安庆要李宗仁随他去上海。蒋介石是三月二十六日到上海的,在高昌庙码头上岸后,即由法帝国主义的汽车护送到法租界祈齐路交涉署。蒋介石刚坐下,他的师父黄金荣、老友虞洽卿便接踵来访,然后是租界“政事处长”法国人吉文斯来见,吉文斯特地送给蒋介石一张特种通行证,允许他可以带着卫兵自由进出租界。蒋介石收下特种通行证,满脸笑容地对吉文斯道谢后说道:“保证和租界当局及外国捕房取得密切合作,以建立上海的法律和秩序。”为了奖励蒋介石的“密切合作”和建立新“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