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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一百六十五 廉俭(吝啬附)
凡市易,必经手乃授直。识者鄙之。(出《朝野佥载》)

    夏侯处信是荆州的长史。一天有客人来,夏侯处信命令仆人准备饭菜。仆人趴在他耳朵旁问需要和多少面,夏侯处信说:“两个人二升就可以了。”仆人进去以后,很久没有出来。客人因为有事先走了,夏侯处信急忙喊仆人。仆人说:“面已经和完了。”夏侯处信指着仆人生气地说:“真是怪事。”过了一会他又说:“可以全都烤成饼。等我办完公事以后回去吃。”夏侯处信用一瓶装了一升醋。留着自己吃,家里人连一滴也吃不着。仆人说:“醋没有了。”夏侯处信将瓶子倒扣在手掌上,控出几滴,他全都用嘴吸进去吃了。凡是上街买东西,都必须是他亲自付钱,认识他的人都瞧不起他。

    柳庆

    广州录事参军柳庆,独居一室。器用食物,并致卧内。奴有私取盐一撮者,庆鞭之见血。(出《朝野佥载》)

    广州的录事参军叫柳庆,他自己单独住一个房间,所用的东西和吃的食物都放在卧室里,有个仆人私自拿了一小撮盐,柳庆将他用鞭子抽得浑身是血。

    夏侯彪

    夏侯彪,夏月食饮生虫,在下未曾历口。尝送客出门,奴盗食脔肉。彪还觉之,大怒,乃捉蝇与食,令呕出之。(出《朝野佥载》)

    有个人名叫夏侯彪,夏天吃的食物生了虫子,他一口还没吃过,因为送客人出门时。仆人偷吃了一片肉,他回来发觉后非常生气,便捉来苍蝇给仆人吃,让仆人把吃的肉呕吐出来。

    郑仁凯

    郑仁凯为密州刺史,有小奴告以履穿。凯曰:“阿翁为汝经营鞋。”有顷,门夫着新鞋者至,凯厅前树上有鴷(啄木鸟)窠,遗门夫上树取其子。门夫脱鞋而缘之,凯令奴著鞋而去。门夫竟至徒跣。凯有德色。(出《朝野佥载》)

    郑仁凯是密州刺史,有个小仆人来告诉他鞋子磨破了。郑仁凯说:“我替你找一双鞋。”一会儿,看门人穿着新鞋走过来。郑仁凯厅前的树上有一窝啄木鸟,郑仁凯叫看门人上树去掏小啄木鸟。看门人脱鞋光脚爬上树去,郑仁凯叫小仆人穿上看门人的鞋走了。看门人下来以后只好光着脚走路。郑仁凯却露出了有恩于别人的得意神态。

    邓祐

    安南都护邓祐,韶州人,家巨富。奴婢千人,恒课口腹自供,未曾设客。孙子将一鸭私用,祐以擅破家资,鞭二十。(出《朝野佥载》)

    安南都护邓祐是韶州人,家里非常富有,有奴婢上千人。家里的好吃的他都留着自己吃,接待客人时也不肯拿出来。他的孙子私自吃了一只鸭子,邓祐以擅自破坏家产处置。打了他孙子二十鞭子。

    韦庄

    韦庄颇读书,数米而炊,称薪而爨。炙少一脔而觉之。一子八岁而卒,妻敛以时服。庄剥取,以故席裹尸。殡讫,擎其席而归。其忆念也,呜咽不自胜,唯悭吝耳。(出《朝野佥载》)

    韦庄书读得很多,但却吝啬得要数米做饭,称柴烧火。烤熟的肉如果少了一片,他立即就能觉查出来。他八岁的儿子死了,妻子准备让儿子穿着平时穿的衣服埋葬,韦庄却将衣服剥了下来。他用一领旧席子将儿子的尸体裹了出去,掩埋完儿子,他又将席子拿了回来。他想念儿子痛哭不止,只是太吝啬了。

    王叟

    天宝中,相州王叟者,家邺城。富有财,唯夫与妻,更无儿女。积粟近至万斛,而夫妻俭啬颇甚,常食陈物,才以充肠,不求丰厚。庄宅尤广,客二百余户。叟尝巡行客坊,忽见一客方食,盘餐丰盛,叟问其业。客云:“唯卖杂粉香药而已。”叟疑其作贼,问汝有几财而衣食过丰也?此人云:“唯有五千之本,逐日食利,但存其本,不望其余。故衣食常得足耳。”叟遂大悟,归谓妻曰:“彼人小得其利,便以充身,可谓达理。吾今积财巨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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