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回 侠士窗前听密语奸夫屋内露真情
今日可是望望母舅吗?’我只得答应他:‘正是。’口中虽是回他,心内就是一怔。我说:‘张四哥,你做了几天了?’他说:‘今日头一天呢。’我说:‘生活做完没有?’他说:‘还有两天做呢!’这时我母舅不庙内。就想等我母舅回来,叫他回绝了张四,说过几天再做大悲忏母舅回,同了一个和尚朋友一起到庙。我见母舅,就把自己的事,告诉了一回,又叫他把张四回绝了,免得人家起疑。母舅说:‘你只管放心,张木匠只管叫他做工。今夜或是明夜,施不全的脑袋,都在我手里了,你还怕他做什么?’我想这事更好了,我就放心住在庙里,张四来做工,也不必避他了。
“岂知到了后夜,我母舅前去行刺,却被他们看母舅见事不妥。回身便走。他们的手下部将,后面追赶下来。母舅细一看那人,原来前一天在双塘儿酒店内遇见过的,回后发了一把毒刀,将他伤了肩头。母舅知道他中了毒刀,不过两天工夫终究要死,也就不去追他,让他逃回了。母舅回到庙里,说起此事。于七一听,就说:‘坏了事了。’那时母舅想着,也把两脚一蹬,说:“是我疏忽了,放他走坏了。’我就回问母舅为什么坏呢?母舅说:‘我们在双塘酒店里吃酒,说话的时节,这个人也在旁边桌子上吃酒哪!及至我们走出酒店,这人还没动身。只怕我们的说的话被他听见,岂不要到庙中找寻?就是他没听见我们的话,他只要问了酒店里,就知我在玄坛庙了。如今中了刀,虽然性命不保,他只逃到了公馆,见了别人岂不把我们的来历告诉别人吗?到了第四天,母舅同了于七又去行刺,到了公馆屋上,只见里弓弦,刀出鞘,周巡察,保护得没处下手。就到外面屋上细细探听。哪知他们全晓得了,正要到庙里来,连两个和尚,一个木匠外甥,一窠而擒。母舅回来尽明此事,吓得我魂魄俱消。忽听得外面敲门,我只道官兵到了,正想逃走,岂知来了母舅的师父同师弟两个,我方才定心。他们四个人商议,要在庙里设下埋伏,准备抵敌官军,杀他个片甲不回,我想了半夜,没有合眼。此事弄得太大了,还是走吧!故此前来看你,商量个法子,我与你及早高飞远去,想此地一日也住不得了。若说要走也容易的,只是苦了这件东西没有了,我与你逃到别处,怎么样过日子呢?”
李爷正听得富明说到这里,忽听前门砰砰地有人打门。不知是何人到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