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十五回 贤臣任丘县调兵朱计李家务求救
多时,里面才有人答应,将门开放,一人提灯,抬头认得是计全、朱光祖。长工说:“二位半夜到此,有什么事?”朱光祖说:“烦你进去告诉一声,说我二人要见老当家的,有要紧的事面见。”长工闻听,连忙转身进去,来到上房,在窗外说:“老当家的,今有常来的那位朱爷,还有来过求您老人家周济的那位姓计的,他们两个人在门外,说有要紧事件,来见你老人家面讲。”李红旗的老伴不在了,儿子、媳妇俱在后边居住,他在这前边独自居住。这天虽有三更,老英雄尚未就枕睡觉,正在铺盖上坐着打盹呢,眼望着长工开言说:“请他二位进来。”长工答应,出屋到别房,先把安童叫了起来,然后这才出去,走到门前说:“二位,我们当家的有请。”两个人将马匹交与安童,长工提灯引路,计、朱二人随后进来。到前屋门口,长工先让计、朱二人进去,然后自己才进去,将灯放在桌上,自己与安童一旁侍立,李红旗与朱光祖,计全见礼毕,这才坐下。李红旗带笑开言说:“二位半夜到此,有什么事?”朱光祖说:“老叔在上,容侄细禀:当初老叔一师之徒——飞镖黄三太,他的儿子名叫天霸,现今跟随钦差大人,回京路过郑州,接了状词,是两宗人命盗案,告的是一枝桃。大人差派黄天霸在郑州踩访,遇见计全泄机,才知是你令徒谢虎。天霸玄天庙擒拿于他。”才说到这句,长工烹了茶来,递与每人一盏。红旗李煜让茶,手内端了茶杯说:“贤侄,怎么黄天霸要擒拿于他?只怕黄天霸不是他的对手吧!”朱光祖说:“与他交手,并无输赢。谢虎佯败,天霸追赶,左腿中了他一只毒镖,无人会治。我们二人奉了施公之命,前来请你老人家前去医镖伤,擒拿谢虎。老叔念昔日交情,少不得前去医治天霸,擒拿谢虎。”
红旗李煜听罢朱光祖之言,沉吟多会,才开言说道;“贤侄,你是知道的:因为他轻友重色,俺师徒两个可是不对。任凭怎么不和,总是师徒之情,我怎好前去?这事你等商量个万全之策才好。谢虎素常要是听我的话,所行的正道,我岂肯告诉于你?也该天霸有救;一则他父和我是一师之徒;二来谢虎没良心,至今不上门;第三件,贤侄待我不错,时常来看我。我若执一不应,贤侄怎么出门?要擒谢虎,必须把他的毒镖诓到手中,再拿他可就容易了。只可告诉你们怎么拿,我可不能身临其地。天霸这镖伤,给你一包子药拿去,再给你一张膏药。你回公馆,将药撤在天霸镖伤之处,将膏药贴上,不过数日之内,就复旧如初。二位贤侄休怪直言,你们俩去吧,休得迟误。见了天霸替我问好,就说我很恼他,怎么三哥死了,也不送信给我?他算眼空瞧不着我。”说着话就站起身来,走到立柜跟前,伸手将柜门开启,从里面拿出一个楠木匣,将盖揭开,拿了一贴膏药,有一小包现成的药面子,开言道:“朱贤侄,你过来,我告诉你。”赛时迁连忙站起。李红旗说:“贤侄,这药面子叫做五花退毒散,膏药叫作八宝退毒膏。你把这两宗拿回公馆去吧。”朱光祖答应,将药接过,放在怀内,说道:“多谢叔父费心,等诸事已毕,教天霸登门叩谢。”李红旗连忙摆手说:“贤侄好说,不用争出这个礼。我只要我自己尽友情,于心无愧,也就完了。”朱光祖与计全连忙退身出来。二人一路言谈,走不多时,已到公馆门外。朱光祖、计全直到上房,掀帘走进房内。施公与众人正讲计全、朱光祖取药之事,忽听帘响,抬头观看,见是他两个回来,惊喜不已。连忙开言说:“二位回来了,多辛苦!不知李红旗来与不来,快些讲来。”朱光祖就将就里情由,细说了一遍。贤臣点头说:“先治天霸伤痕要紧,本院也同你们到厢房看看怎样。”说罢,站起身来往外走,众人后边跟随。长随施安跑到厢房门口,打着帘子。施公率领众位走进厢房。天霸一见,连忙站起身来。贤臣摆手说:“壮士别动,只管休养身体。”贤臣挨着天霸炕沿坐下,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