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9节
艺,一举夺魁,取得武举人的资格,自此声名鹊起。
崇祯皇帝知道后,龙颜大悦,又兼听说是先帝赏赐过的孩子,更加喜爱,遂正式委派吴三桂出任锦州总兵祖大寿帐下的中军副将。
中军二职是职小权大的司令部官吏。它半文半武,负责统帅部队的秘书事务兼警卫统帅安全,是总兵或统帅身边的机要军务官员,是升迁的终南捷径,是一种令人眼热的肥缺。在明末腐败之风盛行的时代,军队中的中军是既安全又有立功机会,又接近统帅的“关口”性人物,一般人得不到的。
三桂却大大不满。
他知道父亲怕他没有阅历,想让他了解军中办事规矩与诀窍,想使他成熟,才疏通到这个职务的。然而绝非他的心愿所在。他要斩将立功,要在与满洲铁骑的战斗中显露头角,在战争时代,不打仗的将领永远都没有光荣!他对军中职务毫不热心。整日心不在焉,依然泡在与五十多“家兵”的摸爬滚打中。
祖大寿也曾见过外甥训练“家兵”,十分刻苦严格。一次,他听见吴三桂训练家兵时,道:
“一个人临敌作战,不能单靠蛮力,更要凭智巧。要心平气静,否则智力就要蒙蔽,只见利,不见害,只欲胜,不想败,因此手不稳,步不活,作茧自缚,故必败。”
祖大寿在旁暗暗点头,又听吴三桂继续说道:
“临敌先示之以不能,以骄其气,我再示之以可乘之利,以贪其心,待之以出击,而空其守,乘之以虚,而急进之以身代剑、代刀、代枪。这,就是练武的方法。”
祖大寿默默赞叹,暗想:“这岂止是练武的根本?这也正是带兵打仗,克敌制胜的原则啊!”
自此,祖大寿便对这个外甥刮目相看,并且有意试试他有什么将才。
一日,舅甥二人谈兵法,祖大寿问道:
“听说贤侄近日读了不少兵书,大概早对它们烂熟于心了吧?”
吴三桂笑了笑,说道:“兵法,并非死记硬背,才可烂熟于心,单靠读书,不靠战争实践,只会是纸上谈兵。”
祖大寿饶有趣味地问道:“那么,依贤侄之见,用兵的根本在哪里呢?”
吴三桂不假思索,说道:“有些将领,能用兵而不知道真正用兵的道理;爱用兵,而不懂得怎样爱兵,有时似乎懂得爱兵,但又爱而不得其正,不得其当,爱之而少诫。”
“还有呢?”
“知胜而不知败,知败而不知胜;知攻而不知守,知守而不知攻,知水而不知陆,知小巧而不知大成,知一节而不知全身,知战之用,而不知战之理;知胜,知败,而不知所以胜,所以败的根源。”
“还有呢?”祖大寿激动地问。
“夫将者军之司命,国家安危所急者也!要知败者为致胜之母;知胜者明胜之因,这将要永立于不败的地位。用兵以前,先把可败的道理全想得多一些,而后有以备之;而后再把可胜之理想一想,在可能之中再求得可败的道理,而后就要以必胜不败之心率三军做战,胜虽不可必决,而败则必无全溃!战之最终必全胜也。”
祖大寿“嗯”了一声,咬了咬下唇,竭力抑制住没有表现得过分热情。他害怕给这孩子过多的赞誉,会使他骄傲起来。
“好,三桂,你先出去吧!”
吴三桂躬身一礼,退了出来。
祖大寿长长舒出一口气,心想:这孩子天资聪明,后天勤苦,颇具将才,如若在沙场上拼杀数次,有了作战经验,定会成为一名无敌上将啊!”
公元1639年,崇祯十二年。
大清皇帝皇太极,率一支劲旅,直逼北京。这皇太极乃努尔哈赤第八子,状貌奇伟,膂力过人,七岁时,已能赞理家政,素为父所钟爱,立为太子。努尔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