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是主席,一一都安排了。夜郎一时没了事,就也到过道窗下,敞了怀凉快。虞白说:“诸神都归位啦?”夜郎说:“安排座位够费神的。——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儿?”虞白说:“这儿清静些。”夜郎说:“我一瞧着你这样子,知道啥叫孤独了。”虞白说:
“我孤独什么?不是还有你在这儿吗?”夜郎说:“我是逢场作戏惯了??”就龇牙咧嘴地在后脖子上抓着。虞白说:“怎么啦?也害牛皮癣了?”夜郎说:“脖后根长了个肉瘊子,越来越大,一热又发痒的。”虞白说:“原来背了个猴(瘊)子,我说不安生的!你要肯取掉它,我倒有绝招的。”夜郎说:“我割掉过一次,但又长上来了。”虞白拿眼睛就在屋顶上瞅,然后又趴在窗台往外看,就发现了窗外的台楞上有一个蜘蛛网,说声“你命还好”,弯出身去抽了一根蛛丝。又抽了一根,连抽下三根合成一根了,让夜郎趴在窗台上,便用蛛丝去勒了脖根的肉瘊,说:“三天里肉瘊就掉了,不流血,不疼,也不再长的。”丁琳就笑嘻嘻走过来说:“哟,真个最安全的地方是最危险的地方,最危险的地方是最安全的地方!我说席面上不见了虞白也不见了夜郎,才在这儿热火了?!”两人赶紧分开,虞白说:“我是给他治病的??你来看看。”丁琳说:“清朴让你去的,副市长也问你的,你来应酬着给副市长敬杯酒吧。”虞白说:“副市长那样子怪可怕的。他晚上没有睡好觉?”夜郎说:“他就是那红眼睛。”虞白只好过去,果然东方副市长就要她坐在上席,上席已经坐满,说:“加一把椅子吧,清朴是你表弟,做姐的应该坐上席!”秘书见状,自个便退出来,加入到另一个桌子上去。席间,桌上的人都站起来给市长敬酒夹菜,虞白几次想,自己应该也夹菜了,但却不好意思,才鼓了勇气,旁边的人就隔了她把菜夹在市长的盘子里,虞白就只好身子往后缩——坐得极不。自在。在一边桌上坐着的夜郎全看在眼里,害怕虞白耐不住又要:离席,扭过头和她说话。虞白与夜郎说了,又和夜郎紧挨的宽哥j说话,东方副市长也就扭了头来说:“夜郎,蝗虫吃过了地界,怎。么把我们桌上的人也拉过去了?”夜郎说:“市长,我们这都熟的。”东方副市长说:“说什么话?让我也乐乐。”和虞白都转过身来。夜郎便把宽哥介绍给了副市长,副市长则问:“脸上怎么啦,在哪儿蹭了?”夜郎替说:“两口打架,被抓破了的,只说很快就好了,没想指甲有毒的,破处又进了水,化了脓,就一时好不了了。”虞白见夜郎这么说,也揶揄宽哥:“怕老婆晦。”宽哥不知怎么回答,红涨着脸说:“这糟踏我哩!虞白也糟踏我?!”东方副市长笑着说:“怕老婆好么,现在不怕老婆的家庭就没有个安定团结的。汪宽你一定还没资格进入怕老婆协会的,因为真正的怕老婆了,就不至于被老婆抓成这样!”夜郎说:“市长到底是市长,一眼就看出来了!宽哥单位没分上房子,嫂子就成天和他过不去的。”副市长说:“单位分房有单位的规定,你那嫂子也太过分了。”夜郎说:“依我说,宽哥,单位不给你分房是应该的,谁叫你惹是生非?我是领导我也不给你分!”副市长问:“怎么回事?”夜郎就将他怎样在钟楼碰见痛苦不堪的农民,怎样让宽哥领他们去派出所,又如何抓住罪犯,派出所又放了罪犯,宽哥又如何反映到局里,分局就不高兴了整他。一席话说得东方副市长想听也得听,不想听也得听,听完了,夹了一筷子菜嚼了一会儿,说:“分局这次不是评了先进吗?”夜郎说:“可不正是为这个先进才发生这事?!”副市长说:“那罪犯呢?”夜郎说:“罪犯现在是抓了,但派出所放人的那个警察却屁事也没有。”副市长说:“这怎么行?知法犯法者没事?!德林,德林!”德林是副市长的秘书,正在另一桌上和人划拳,醉醺醺端了酒杯过来,以为副市长要让他代酒,说道:“市长身体不好,不能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