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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藏小恶
么好的一团牛粪,可以放渔塘,可以埋菜土,总之是有用无害的肥料,居然没人理它,所以糊了他一脚。不过,牛粪是香的。

    大卵泡金盆洗手有段时日,现在又动了拾粪的心。

    在歪脖子柳树下打了一个盹,醒来时,天已经黑了。大卵泡知道错过了吃饭的时间。大卵泡经常这样,不知道时间,更没办法掌握时间。他知道老兄从来不等他吃饭。老兄自己吃完,留出一份,热在锅里,他什么时候回去,饭菜都是热的。

    日子比较舒坦,大卵泡面色更显桃花,早就认为自己添个把女人,已在情理之中。

    曹凤兰家的窗口亮了又灭了,灭了又亮了。一明一灭的窗,好比曹凤兰抛来的媚眼,又似一种嘲弄,把大卵泡心里搞得上上下下,爱恨交加。大卵泡面朝河面,河对岸的风景看不清了,河水闪烁幽光,一团模糊,像曹凤兰的屁股,大卵泡从来没看清过,那只屁股是往上翘,还是向下垂,是大还是小,是扁还是圆,是多肉还是削瘦。不过,这不重要,大卵泡不需要对一个屁股那么了解,也不需要那么具体的一只屁股,他只想知道藏在曹凤兰背后的男人。再坐了一会,这个想法也淡了,他不需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他只想最后一次告诉曹凤兰别错过机会,他是真心的,书记的亲弟弟,全村上下只有一个。

    雄心勃勃。大卵泡一到夜晚就雄心勃勃。他慢慢地靠近曹凤兰的住处,感觉自己正带着一个团的兵马包抄过去,拖着一张细密的网,紧贴地面,搜刮前行。大卵泡眼睛钉在有亮的窗户上,好比打了封条,曹凤兰她插翅难逃。

    发现自己溜到曹凤兰的后门时,大卵泡吃了一惊,没料到自己这么不君子,只有私通的男人和女人,才会偷摸着走后门。不过,到底是来和曹凤兰正儿八经摊牌,还是听墙脚,大卵泡自己也分不清楚了。到得后门口,他立即隐蔽起来,并且把耳朵支出去,将曹凤兰那个小小的卧室罩住,他听见里面有人说话,声音好比在灯罩里扑腾的苍蝇,不激烈,也不平和。

    三十多岁的人了,身材还这么巧,也不见老。做我老婆后,你得藏着点,莫惹那些贼溜溜的人。

    我哪会去惹他们。知道你弟弟前几天跟我说什么不?

    他?咱俩的事,我还没跟他讲,你告诉他了?

    不是。是他,要娶我做老婆。嘻嘻。

    他说过这话?我不信。我了解他,他对女人兴趣不大,看都不看一眼。

    是真的。我说我有人了,他脖子都粗了。

    看来,他是个正常人。

    我看不正常,瘸成那样,还想娶媳妇,把你要当书记的事儿搬了出来。

    他怎么能打你的主意呢,我的牡丹花。

    和一个瘸子同床干那事,想想都鸡皮疙瘩。

    他可能根本就干不了那事。

    他怎么长个大卵泡,你又不长。

    我要是真长了,哪有你的快活?

    灯罩里扑腾的苍蝇妥协了,屋里静得出奇。灯光暗了几层,屋外显得明亮许多。

    大卵泡闻到脚上的牛粪味,很臭。

    大卵泡心里温馨的秘密,轻易地被老兄粉碎了。大卵泡不再往代销店蹭,不去看牌,更不会去那里买东西。以前,既便是想一想,远远地朝那个地方瞄一眼,全身上下都很舒坦,好比有只带体温的手,印在心窝上。大卵泡“狐死首丘”,无论站在村子的哪个角落,心的指南针,总是指向代销店,每一次心跳,都好似扎在荆棘上。他恨那个方向。

    大卵泡的细长美目,似乎总被烈日烤成一条缝。

    当老兄腰板挺直,四肢雄壮,在宽敞的屋子里哼唱革命歌曲时,那歌声也似一堆刺,扎向大卵泡巴掌大的心窝。

    老兄努力干活,搬这搬那,挪东挪西,大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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