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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闻溪在害怕什么。

    那天我偶然路过，听到闻溪和系统在对话。

    系统，明明我有女主光环，为什么闻清的成绩和人缘都变得越来越好，这和一开始不一样啊！

    【瞩目值过低，系统拒绝回答。】

    瞩目，瞩目什么瞩目！现在根本就没人在意我，无论我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不再关注我，只知道埋头学习！我还怎么瞩目啊！

    她听起来几乎快要抓狂：你是什么破系统，根本一点用都没有！

    【瞩目值过低，系统拒绝回答。】

    垃圾，都是垃圾！

    她发泄了一阵后，情绪渐渐平静下来，喃喃道：没事，只要女主光环还在，我就永远是第一，闻清永远比不过我！

    可是如今。

    闻溪的女主光环，好像快要消失了。

    高考如期而至。

    吃早餐时，我妈罕见地帮我热了杯牛奶。

    从前，只有闻溪才有这样的待遇。

    我爸放下报纸说：你们两姐妹赶紧吃饭，吃完我送你们去考场——对了清清，你去年生日时，说你想去迪士尼，等高考完，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吧。

    我慢吞吞地吃着鸡蛋，没说话。

    去年，如果不是段爸爸提着蛋糕上门，根本没人记得那天是我生日。

    段爸爸和蔼地摸了摸我的头：许个愿吧，清清。

    我盯着跳跃的蜡烛，小心翼翼地说：我还没去过迪士尼……

    我爸冷哼了一声：成天就知道玩，怪不得成绩那么差，还迪士尼，你下次要是再考个两百多分，我打死你！

    那时候，他明明是那样说的。

    我垂下眼，无动于衷。

    闻溪反应却比我更大：你们为什么这么关心闻清！

    我妈愣了一下，奇怪地看着她。

    你在说什么呢小溪，清清也是我们的女儿啊，关心她，难道不是应该的吗

    不对，不该是这样的！闻溪不断摇着头，浑身都在发抖。

    系统的机械声一如既往冰冷，不带一丝感情。

    【嘀，嘀，警告，女主光环已消失，系统即将脱离——】

    闻溪再也控制不住，崩溃大哭。

    她发疯似的跑回了房间，把门反锁。

    我爸我妈面面相觑。

    我妈眉头紧皱，过去敲门：小溪，你怎么回事，再不出来，高考就要迟到了。

    不，我不去，我不能去参加高考！

    我面不改色，将杯中最后一口牛奶一饮而尽。

    她当然不能去参加高考。

    这些年她依赖系统，什么都不做，也能拥有女主光环。

    所以她每天吃喝玩乐，不学无术。

    一旦没了系统，她就会被打回原形。

    这孩子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我妈还是很担忧，让我爸先送我去考场，她再劝劝。

    一路上，我爸好几次欲言又止。

    直到进考场前，他才鼓起勇气似的，在我身后喊道：清清，加油。

    我脚步微顿，忽然想起了段星泽。

    那时我还是班上的吊车尾，在闻溪的光环下，平平无奇，透明得仿佛不存在。

    但他却说，他相信我可以。

    我停下脚步，回头看向我爸。

    中年男人脸上，有着我从前幻想过很多次的慈爱关怀。

    我问他：很久以前，在我还没有拥有现在的成绩时，您相信过我吗

    他怔住，半天无言以对。

    我笑了笑，转身进了考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