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一身咖啡色紧身衣服的苏琳莉从外面爬了进来。</p>

    她的双脚小心翼翼地落地，人老了，果然身体不如那些年轻的女孩。</p>

    苏琳莉走到床边，有些气喘呼呼，看着床上闭着眼睛的秦超宏，她嘴角牵动了一下，“宏哥，我想要来见见你，都这么不容易。”</p>

    她的声音里有些哀凉，伸出手轻轻地抚上秦超宏的脸颊，指尖勾勒着他的面部轮廓，“你还是这么好看，这么迷人，可是我，都已经老了……”</p>

    苏琳莉在床沿边坐下，声音很轻很柔，“我们几年没见面了吧，这些年，你一定不知道我过得多痛苦，但是我却知道，你过得很好。”</p>

    秦超宏的睫毛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睁开眼睛，看见了坐在床边的苏琳莉。</p>

    那双沧桑疲惫的眼眸，没有一丝惊讶。</p>

    他早就想到了，这个女人回来。</p>

    即便没想到，经历过风风雨雨的他，依然是能泰山崩于谦而面不改色的。</p>

    “宏哥，你醒了。”苏琳莉的脸上露出微笑。</p>

    秦超宏的嘴角蠕动了一下，嘴唇干涩苍白。</p>

    苏琳莉温柔地俯下头，将耳朵靠近他的嘴边，搁着氧气罩，只能隐隐约约地听见他说，“孩……孩子们，是无辜的……”</p>

    她抬起头来，阴恻恻地笑了，“这是你该承担的一切，那些孩子的痛苦，也全是造成的。”</p>

    秦超宏痛苦地闭了下眼睛。</p>

    “你知道那天向你开枪的女孩是谁吗？”苏琳莉的眼神带着怨恨，她看着秦超宏。</p>

    这个男人，她曾经如此深爱他，爱到身心疲惫，爱到遍体鳞伤。</p>

    可是到头来，不过是一场空。</p>

    秦超宏看着她，摇了摇头，想要说话，却说不出。</p>

    苏琳莉再次俯下身，嘴巴轻轻地贴近他的耳朵边，嘴角带着微笑，轻轻地说了一句话。</p>

    秦超宏在听见她那句话的时候，瞳孔渐渐放大，他慢慢地张大嘴，像是听见了一个很恐怖且痛苦的事情。</p>

    旁边的心电监护仪发出了滴滴滴的声音。</p>

    苏琳莉笑了笑，起身说道，“宏哥，这是你的报应，如果还有来生，我依然会这样爱你。”爱到那么恨你。</p>

    然后，她转身，从窗户出去了。</p>

    苏琳莉前脚刚走，秦彦凌就推开了门进来，看见敞开的窗户，“夜蝶女！”</p>

    “唔……”病床上响起秦超宏的声音，他张嘴巴，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来。</p>

    秦彦凌快步上前，“爸！你怎么了？你别急！来人啊！快点叫医生过来！”</p>

    秦超宏突然伸手双手，紧紧地抓住秦彦凌的双臂，努力的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只能发出急促的呼吸声，拼命地摇着头。</p>

    秦彦凌根本就不明白父亲摇头是什么意思，只是安抚道：“爸，你先别说话，医生马上就来了！”</p>

    他一边安抚着爸爸的情绪，一边看着心电图上那条起伏越来越不明显的线。</p>

    几个穿白衣大褂的医生刚刚迈进了病房，心电图上的那条线就渐渐变成了一条直线……</p>

    滴滴滴滴……</p>

    房间里的所有声音戛然而止，只听得见心电监护仪里发出来急促的“滴滴滴”声。</p>

    秦彦凌惊恐地看着父亲渐渐僵硬的表情。</p>

    秦超宏紧紧抓着他手臂的手慢慢地滑了下去。</p>

    时间似乎静止在